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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16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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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1章 161

次日一早, 不用早朝,趙凜照例要進宮給小皇帝講學。

往常,小皇帝就會早早的到上書房等候。今日他到後, 沒見到小皇帝,倒是瞧見了等候在那, 神情焦急的馮大總管。

對方一瞧見他來, 連忙上前道:“趙首輔, 皇上高熱,又嘔又吐很是嚴重, 今日恐來不了了。”

趙凜神情嚴峻:“那怎麽沒派人去趙府知會一聲?”

馮大總管生怕他怪罪, 連忙解釋:“天剛亮那會兒起的熱, 還沒來得及。”

趙凜不放心:“病得很嚴重?”

馮總管點頭, 心情沈重:“還暈過去了兩次。”

那場政變才過去,大業皇室只有這一根獨苗苗了, 小皇帝萬萬不能有事。

“本官去看看吧。”他徑自往小皇帝寢殿的方向走。

等到了就見寢殿外頭守了不少宮婢和小太監,進去後又見地上跪滿了禦醫。王太後正坐在床頭努力給小皇帝餵藥。

小皇帝面色病白, 指尖還在無意識抽動,嘴巴緊抿, 餵下去的藥大半又流了出來。

趙凜離龍床幾步遠站定, 眉峰緊鎖,出聲問:“好好的怎麽又這樣了?”

王太後餵完最後一口藥, 把小皇帝嘴角擦幹凈後把人扶下去躺好。才起身,擡起哭紅的雙眼看向他:“也怪哀家粗心,是新來的宮婢不知皇上花粉敏感,拿幹花給皇帝熏了底衣。皇上睡了一夜, 還是馮大總管來喊人才發現病了。”

趙凜盛怒:“都是死人嗎?新來的宮婢不知道,伺候更衣的聞不到花香?守夜的小太監也不知查看皇帝的情況?”

他人高馬大, 光站在那黑著臉就足夠嚇人。這一吼,伺候的人惶恐,撲通撲通,紛紛跪地不語,馮大總管也嚇得低頭。

一旁的王太後癡迷的盯著他側臉瞧,等他看過來時又及時收回目光,跟著氣道:“這些人確實該死,哀家已經命人將這些不中用的杖斃了!”

趙凜眉頭擰得越深:杖斃?這是想滅口還是真心疼皇帝?

王太後氣惱過後,又安撫道:“趙首輔放心,禦醫說皇上只要退了熱就無礙。”說完盯著趙凜,眸光很是沈重,“趙首輔,哀家有很重要的事,煩請移步偏殿相商。”

趙凜直直的看進她眼睛裏:“太後有何事不能在這說?”

王太後:“這事是有關皇上的,直接說未免不便,趙首輔請吧。”說著先上前兩步。

趙凜很清楚,小皇帝恰好這個時候病,多半和這女人有關了。既然她要作,就瞧瞧她要如何找死。

趙凜囑咐禦醫輪流看守好小皇帝,隨後跟著王太後往偏殿去了。

兩人一前一後進入偏殿,王太後將閑雜人等支了出去,只留下大宮女燕玉和大太監總管馮樂看守。她坐到案桌前,沈重的面容忽而變得嬌媚,擡手朝趙凜道:“趙首輔請坐。”

偏殿裏頭燃著香,趙凜不喜,伸手把香掐滅了。這才坐到王太後對面,肅聲道:“太後娘娘,您有何事?”

他太過正經,王太後也不好太過,於是把媚態收了收,嘆了口氣道:“皇上身體病弱,三五十就生一次病,這樣下去,就算成年娶妻,將來也很難有子嗣。大業皇室就皇上一個男丁,趙首輔還是要早做打算才是。”

趙凜擡眸:“依太後娘娘只見,要如何早做打算?”

“趙首輔一路進宮辛苦了。”王太後不疾不徐給兩人倒了熱茶,把茶推到他面前:“還是先喝杯茶水再慢慢說。”

窗外一只鴿子撲淩淩飛了過來,落在窗口上。王太後擡眼看去,笑道:“這是皇上養的鴿子,還是趙姑娘送的呢。”

趙凜也看過去,手卻沒閑著,快速同王太後面前的杯子換了一杯,然後又把手上這杯茶悄無聲息的倒掉。在她轉過頭來時,洋裝把茶喝了。王太後眸光閃了閃,唇角的笑容加大,順手拿起茶也喝了一口,慢條斯理道:“哀家一直感念趙首輔在護國寺和宮變那晚的維護,若不是您,哀家都不知道死了幾回了。”

趙凜:“太後娘娘,我們談的不是這個。”

王太後:“好,我們不說這個。小皇帝如今還小,事事都聽趙首輔的安排。趙首輔如今權傾朝野,有沒有想過五年或是十年之後,小皇帝日漸長大,會叛逆不聽話,甚至生出別的心思。比如忌憚您權利太大,或是嫉恨當年陳慧茹揭發蘇貴妃,導致蘇貴妃慘死冷宮之事,想拉您下馬呢。自古權臣就沒有好下場,比如前馮首輔、徐首輔,不都落得個累世罵名,含恨黃泉的結局?”

趙凜眸光閃動,似乎被她說動:“娘娘繼續。”

王太後就知道,沒有一個男人不留戀權勢。

她再接再厲:“與其培養沒有絲毫相幹的小皇帝,不若扶自己的骨肉至親上位,趙首輔,你覺得呢?”

趙凜:“臣只有一個女兒,而且她不能勞累。”

王太後循循善誘:“哀家可以為趙首輔生一個兒子,等孩子長大,可以對外宣稱皇子體弱,一直放在護國寺養的。以趙首輔的權勢和哀家的身份,要把皇兒扶上位,輕而易舉。”

“皇帝若是你的親生兒子,寶丫就是皇帝的親姐姐,可以享無上尊榮。你將來就是攝政王,榮華富貴一輩子。”

這一切設想太誘人了。

王太後從沒想過趙凜會拒絕:在她的印象裏,趙凜並不是一個完全正直的重臣,算是個有手段的‘奸臣’。

奸臣只要有足夠的利益定然會心動的。

果然,下一秒趙凜道:“太後娘娘說的很是心動。”他黑沈沈的眸子瞧著她,“但,娘娘可知道禮儀廉恥,一女不是二夫?太後娘娘服侍完靜親王,轉頭又進了宮,如今又打起這種主意?”

“是陳慧茹告知你哀家同靜親王有私?”王太後眸色暗了暗,開始狡辯:“哀家沒有,陳慧如不過是惱恨哀家挑破她討好寶丫的意圖才故意汙蔑哀家,趙首輔你要相信哀家!哀家當初進宮也是無奈之舉,雖說一女不侍二夫,但陳慧茹也是嫁了你之後再嫁了雲亭侯啊!”

趙凜眸中冷光閃過:“太後知道陳夫人曾嫁過臣?您宮中還有其餘人知道?王國公知不知曉?”

王太後連忙道:“只有哀家的大宮女燕玉知道此事,我爹也不知此事,哀家知道輕重不會亂說。哀家只是想告訴趙大人,陳慧茹她嫌貧愛富對你不是真心,只有哀家對你真心!”

茶杯砰的一聲被他捏碎,趙凜神情冷峻,盯著她:“別拿你和她比。”

王太後以為他惱了陳慧茹,眉目含笑:“是,一個拋夫棄子的女人怎麽能和哀家……”相提並論。

她話還沒說完,趙凜冷冷的吐出三個字:“你不配!”

王太後冷在那,笑意緩緩從臉上消失:“趙首輔這是什麽意思?”

趙凜:“那太後說說,當初在護國寺提醒靜親王有埋伏是什麽意思?是害怕靜親王真的謀反成功,想兩頭押註?”

王太後面色慘白:“哀家沒有!”

“沒有?,可是靜親王親口告知臣的,還說是太後主動提出進宮的。”

王太後辯無可辯,幹脆放下身段,裝可憐:“哀家不過是一個弱女子,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自保啊。但哀家發誓,哀家對趙大人一定是真心的。”她從來都知道自己長得嬌媚無雙,也時刻充分利用這點。

此刻雙眸含淚,盈盈瞧著他,想伸手過來拉他的衣袖。每次老皇帝見她這樣都會昏了頭,心肝寶貝的好一通哄。

趙凜眼神沒有任何波瀾:“真心?若是真心,太後為何在茶水裏下藥?”

王太後伸出來的手僵住:“趙大人說什麽,哀家聽不懂……”她下的只是媚藥,無色無味。

趙凜喝了茶水就會邪火難耐,只要他們睡了,事後也是趙凜先強迫她,之後成為她的入幕之賓一切就順其自然了。

她這樣想著突然就渾身燥熱起來,緊跟著腹部一陣劇痛,她張了張口,發現喉嚨裏壓根發不出聲音,只能痛苦的啊啊。

趙凜眼瞼半合,慢條斯理道:“自作自受、既然你話多,今後就別開口了吧。”

王太後額頭冷汗直冒,喉嚨火燒、腹部絞痛,手腳因為疼痛不斷的抽搐。她摔倒在地,雙眸絕望求饒,指尖想去夠他的衣袖,卻不慎將茶盞掃落。

砰咚……瓷片摔在光可見人的地面上發出叮咚脆響,完整的白釉四分五裂,她手一個不穩,按在了瓷片上。鮮血混合著剩餘的茶水在裏面暈開。

偏殿的門吱一聲開了,守在門口的大宮女燕玉和馮大總管聽見裏面的動靜沖了進來。看到裏面的情形時瞳孔同時縮了縮,燕玉驚慌的沖過來去扶王太後:“太後娘娘,太後娘娘,您這是怎麽了?來人啊,快傳太醫!”

然而,偏殿周圍的人早就被王太後支走了。

燕玉見沒有人來,剛要起身就被跑過來的馮大總管一把捂住了嘴:“不想死就閉嘴!”

燕玉驚恐,終於意識到不對勁了,側頭看向一直坐著的趙凜。

趙凜起身,掏出潔凈的帕子在手上擦了擦,將濺起到的一點茶漬擦掉,然後將臟了的帕子砸到痛苦掙紮的王太後身上,冷聲吩咐:“馮總管,把太後身邊參與謀害皇上的人全部處理掉。然後擬旨,太後思念先皇,又擔憂皇上時常生病,自今日起自請去皇陵守陵,由禦林軍即刻護送出發。”

王太後一點一點的絕望:她是太後,趙凜怎麽能?怎麽敢?

啊——

她想尖叫怒罵,可是發不出聲音。

燕玉驚恐,嗚嗚的求饒。馮大總管死命拉住她不讓她發出聲音。

趙凜瞧了她一眼:“一並毒啞了,送去皇陵。”

馮大總管應了聲是,恭送趙凜出了偏殿。

等確定人徹底走遠了,馮大總管才掐著嗓子嘆息道:“太後娘娘,您這是何必呢,這位先帝都能拉下馬的人,豈是您能染指的?”

王太後瞳孔放大:難道先帝的死不是皇後所為,是趙首輔一手策劃的?

她徹底崩潰了,她錯了。不該把這人當做先皇那樣沈迷酒色的飯桶對待。

然而,說什麽都晚了!

王皇後腹痛加劇,胸口鈍痛,喉嚨裏猛得吐出一口血來,兩眼一翻暈了過去。

趙凜從偏殿出來後,再次去到小皇帝的寢殿。這會兒小皇帝已經醒了,拉著他袖子哭得雙眼紅腫:“太,太傅,朕不要母後,不要太後。她們,她們都壞!嗚嗚嗚,朕討厭待在宮裏……”這些人沒有一個真心待他的,原以為先皇後娘娘沒了,沒有人再害他。接過王太後也是一樣的壞,故意讓他生病。

他好難受好難受。

趙凜嘆了口氣,拍拍他的肩頭:看來宮裏的女人都不適合教養小皇帝,他又不能時時刻刻看顧。

他細細一思索:得給小皇帝找個伴讀才行!

這人得是自己絕對信得過的,聰慧機警,能引導小皇帝,最好還會一些醫術,不至於讓小皇帝經常生病。

趙凜安撫小皇帝睡下,交代好馮大總管仔細看著人,然後匆匆出了宮。早在他出宮前,王太後自請去給先皇守靈給小皇帝祈福的事就傳遍了京都。

百姓只讚她一聲賢惠大義,朝中官員連同六部都覺得蹊蹺。王太後他們都是認識的,那樣性子的人,不可能會放棄榮華富貴,去皇陵過清苦的日子。

這是鐵定和趙首輔有關,六部的人想探聽消息,但發現現在的皇宮就像一個鐵桶,他們的人壓根滲透不進去。五部的大人召集部署,穿戴齊整想入宮讓趙凜給個說法。都被守宮門的侍衛以不是上朝時間為由拒絕了。

這宮裏和小皇帝牢牢被趙凜把持,比之先前徐有松在時更過分。

眾人氣得捶胸頓足,又無可奈何,只能守在宮門口等他出來。這一等就等了一個時辰,眾人饑腸轆轆,巳時末,趙凜終於從宮中出來。

以蘇尚書為首的官員立刻圍堵了上去。

“趙首輔,太後娘娘好好的怎麽就要出宮守靈了?”

“太後走了何人執掌後宮,何人來照顧皇帝?”

“就是,王太後去守靈了,需得選一人來震懾六宮才行啊!”

說來說去,這群人不是為了王太後打抱不平,而是想讓各家的後妃女兒執掌六宮,看顧皇帝,想從中獲得好處。

趙凜抱臂等他們的吵完,才高聲吼道:“說完了沒有?”

眾人寂靜一瞬,趙凜以絕對的身高睥睨眾人:“宮中還有太皇太妃,太皇太妃之下還有四位太妃,你們操什麽心?”

“至於皇帝的教養,宮中妃嬪皆不適合,皇上讓臣給他選一位伴讀。”

五部的人激動了,若是自家兒子能進宮伴讀,將來就是天子寵臣。時日越久,肯定能將趙凜從皇帝的身邊擠開。

禮部蘇尚書立刻道:“老夫家有一孫兒,聰慧非常,文武兼修,恰好比皇帝大三歲,最合適不過。”

吏部陳尚書不樂意了:“老夫也有一孫兒,與皇上年紀相仿,風采斐然為人風趣,定能替皇上解憂。”

其餘大人也不敢落後,紛紛把自己的兒子、孫子、連侄子輩的都拿出來了。眾人都知道,趙首輔只有一女,總不可能讓一個女兒家進宮伴讀吧。

而且,以趙凜寵愛女兒的程度,也舍不得女兒進宮吃苦。

等他們自誇結束後,趙凜一錘定音:“不必了,伴讀的人選本官已經選好!”

“什麽?選好了?”

“趙凜,你雖然是首輔,但這麽大的事也要內閣票擬決定才行吧?”

“就是,你這樣未免太不把我們六部放在眼裏。”

趙凜擲地有聲道:“自我開始,首輔有一票否決權和一票同意權。”

一句話眾人又再次安靜,想臭罵他不要臉,但他身後就是威嚴的禦林軍。禁衛軍、千機營、五城兵馬指揮史、京兆尹、戶部、大理寺、都察院……都聽命於他。

鬥不過啊!

五部的官員憋屈,被砸破腦袋的顧尚書沈著臉出聲:“那趙首輔總要說說您選的是哪家的公子?若是此人品行、才氣斐然也就罷了,若是一無是處,臣等就算撞死在這宮門口也不會同意!”

眾人異口同聲:“對,就算撞死在宮門口也不會同意。”

趙凜叉腰,朝著眾人身後擡了擡下巴:“諸位自己瞧吧,他就在你們身後。”

眾人驚異,齊齊回頭。就見他們身後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,馬車之前,趙家姑娘笑顏明媚,她身側站著一個少年,玉帶青袍,神清骨秀,眉目皎皎如柳梢月、山澗泉,叫人看之忘俗。

好一個俊俏的少年郎!

趙凜朝著他們招手:“寶丫,春生,過來。”

兩人不明所以,皆聽話的走近。

等那少年走近,一股子藥香瞬間彌漫開來,清清淡淡,醒腦提神。近看,姿容更清俊非常。

趙凜朝眾人介紹道:“這位也是青山書院弟子,還是長溪前年小三元案首,年十七,名喚春生,作皇上伴讀最合適不過。”

何春生沒料到自己才進京,趙叔叔就給他安排這麽一個好身份。眸光閃了閃,淡定、有禮的朝諸位大人問好。

眾人回神,顧尚書不屑:“不過是個秀才,縱使是小三元也配成為天子伴讀?”

蘇尚書也道:“長溪來的,鄉野小子,既不是名門之後又不是世家貴子,憑什麽當天子伴讀?”

眾人附和:“就是,他憑什麽?一個小秀才,是憑樣貌還是憑是你趙凜的親信?”

趙凜:“就憑他會醫術。”

小皇帝病弱,時不時生病是整個京都都知道的事。若這小子真會醫術,就完勝了他們在場所有的貴門子弟。

蘇尚書垂死掙紮:“宮中自有禦醫,要他一個伴讀會醫術做什麽?”

“就是,伴讀要會醫術做什麽?”

趙寶丫驕傲道:“春生哥哥的醫術比禦醫更厲害,是長溪一帶小神醫!”

眾人表示不信,撇嘴抗拒。

趙凜朝何春生道:“春生,給諸位大人看看吧。”

何春生唇角翹起,挨個把眾人看了遍,然後指著顧尚書道:“這位大人,您最近左胸口時常疼痛,肚子裏總有氣在竄?尤其是睡一覺起來,會不斷排氣。”

顧尚書惱怒:“你胡說什麽?”他話音落,一個響亮的屁就在眾人中間回響。

眾人瞬間散開,皆掩住口鼻。

顧尚書羞憤別開頭,不再說什麽。

何春生看向花尚書:“這位大人,您是不是經常半夜不睡覺?喜歡在家看避火圖?奉勸您一句,這東西還是少看為妙,看多了容易洩元氣。”

一句話讓看起來正經的花尚書老臉通紅,輕咳一聲低頭不語了。

工部李尚書無語:怪不得他上次夢游去花府順回來一堆避火圖,原來是花尚書私藏的嗎?

何春生又走向李尚書:“這位大人,您近日夢游次數應該不下十次吧?其中還有一次借著夢游的借口去方才那位大人府上拿了一些東西。”

“這你都知道?”李尚書喊完就捂嘴,驚慌的看向花尚書。

花尚書臉黑:怪不得他先前藏的那些圖沒了,原來是這老混賬拿去了!

何春生又走向陳尚書:“這位大人日常貪涼,昨夜剛跑過冷水澡,今早起來還吃了一碗冰。您夫人應該不知道吧?”

陳尚書著急忙慌朝他噓了聲,何春生蹙眉後退兩步:“別噓,您胃本就不好,貪涼後又少漱口,口氣很重。再這麽下去,方圓十裏都不敢靠近您。”

他這樣一說,眾人之覺得他口氣比方才顧尚書放的屁還要臭不可聞,以他為中心,齊齊也退開了。

陳尚書一口氣憋在嘴巴裏,險些沒把自己臭暈。冷哼一聲,掉頭就走。

蘇尚書連忙喊著他,何春生朝蘇尚書道:“大人莫要太大聲,您祖上男丁中總有一人有心口有缺,太大聲心跳容易加快,若是病發了,估計九死一生!”

蘇尚書祖祖輩輩中都有人心絞痛而死,但他自己並沒有這個毛病。他當即怒道:“別以為說中了其他大人,你就是神醫了,本官身體有沒有毛病自己不知道嗎?”

何春生挑眉一笑:“有可能你自己真不知道,我觀大人面色,恐近日就會發病,倒時可派人來請我。”

蘇尚書被他說得心裏打鼓,也覺得心口跳得不齊整起來。看看其餘幾位面有菜色的盟友,冷哼一聲也走了。

其餘部下看看走掉的兩位尚書,又看看剩下的顧、李、花三位尚書,一時間不知道走好還是繼續留下來抗爭。

何春生環顧一圈,看向剩餘的眾人:“諸位還是不服嗎?要不我再給諸位把把脈,保證把諸位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。比如一夜幾次、有多少妻妾、外頭還有沒有人、什麽小習慣不好,不為人知的毛病……”

顧、李、花三位尚書連連擺手:“不不不,不用了,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。”

其餘官員生怕何春生想來給他們把脈,嚇得奪路而逃!

太太太他媽的嚇人了,這真是神醫啊,比宮裏的禦醫還神!

給他把個脈豈不是當場社死!

不到幾分鐘的功夫,宮門口圍堵趙凜的二十幾位大臣跑得一幹二凈!

趙寶丫樂不可支,趙凜走過來拍拍秀挺的何春生:“好小子,不錯啊!”

何春生眉目溫潤,然後小聲的一句話成功讓趙凜笑不出來了:“趙叔叔,您火氣太旺,不用太過禁欲,偶爾發洩一下也沒什麽……”

趙凜臉黑:“……”

果然,大夫面前無隱私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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